云南驿是从昆明到大理的高铁进入大理地界的第一站,是一个有着2000多年历史的古镇。也许有人问,云南驿就是叫“云南”的驿站吗?云南不是云南省的名称吗?怎么这个驿站也叫云南?《云南通志》是这样描述的:“汉武帝元狩间,彩云现于南中,遣使迹之,云南之名始此。”其实,最初的“云南”是一县之名,2000多年前,云南驿古镇天现祥云而得其名,是“彩云之南”的故里,是云南省名的起源地。
云南驿位于大理白族自治州东部边缘祥云县境内,这里自古就是著名的交通要冲和军事重镇,西临大理、北达成都、东联昆明、南走夷方,是南方丝绸之路的必经处,也是茶马古道上重要的货物集散地和最大的驿站。脚下用青石铺设的古驿道全长1720米,是南方丝绸之路上保存得最完整的一段。当地人介绍,这些青石全部取自百里之外的米甸彝族乡大深山区的楚场河,虽然历经风吹日晒、马蹄擦碰了1000多年,却未有一块青石破碎。古人放弃附近的老红山产的石头不用,而从金沙江支流楚场河驮来青石,工程之浩大,现在想来仍是惊叹。
驿道两旁还依稀可辨旧时鳞次栉比的商铺、马店和客栈,每个角落都充满着历史的记忆,记载着曾经“穷走夷方,富赶马”的沧桑。走进“云南马帮文化博物馆”,门前悬挂着“昔日繁华百宝街,雄商大贾挟货来”的对联,这里曾经是钱家大马店,为土木结构的两层三进院的古老建筑,一楼的两旁是马厩和马夫休息的房间及账房。“马”正在槽中吃草,马驮子排放在地上,装着普洱茶、锅盐、土产、山货。从几个式样不同的旧皮箱、木箱上,可以看出是身份不同的几位“客人”与马帮一起上路。店里挂着古旧的马灯、烧水做饭的吊锅和马夫们用的蓑衣斗笠、披肩草鞋,墙上还有刀弩弓箭,耳旁传来那句俗语“男走夷方,女则居孀,生还发疫,死弃道旁。”悲伤中,又透露着马帮独有的破釜沉舟的气概。
大马店的北院现为二战中印缅战区交通史纪念馆。过厅墙上的前言表明了主题——“交通决定战争”,不同时期的老照片和云南驿居民保存下来的二战实物勾勒出属于这里特有的二战记忆。东西厢房分设4个小展厅,讲述着战时交通运输线建设的故事。展馆内的大沙盘清晰地标示出滇缅公路、驼峰航线、中印输油管及重新启用的千年茶马古道4种交通运输路线在云南驿的汇集。
出纪念馆,至水目寺。水目寺塔建于大理国时期,明万历年间重修,是云南有名的“寺抱塔”,塔四周原建有八角环形殿宇,塔尖从殿顶伸出,为云南独有。如今,塔殿已毁,仅留下塔基上的48个柱石墩座,依稀能够想象曾经的胜景。青松佛塔伴着蓝天白云,拥着千年沧桑,守望着这片土地。
如果有一个地方,能触摸到最初“云南”的缘起,那便是云南驿。(作者:米广弘,文化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