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是青梅的原产地。
青梅千万石 颗颗是春天
爱看日剧的人,都躲不过一杯青梅酒。2015年,日本电影导演是枝裕和还拍摄了《海街日记》,其中姐妹们一起泡青梅酒的片段,或许给了很多人如法炮制青梅酒的冲动。日本人爱梅子酒,每年梅子酒的销量超过百万吨。但这杯酒的故乡却是在中国。
青梅于盛唐传入日本,直到三四百年后的镰仓时代,才开始大规模种植。而我国作为青梅的故乡,对于这份青涩味道的运用历史比日本早上了千余年。且不说明初罗贯中在《三国演义》小说里写出的“青梅煮酒论英雄”,3500年前的殷商时期,人们就已经将梅用作如盐一样的调味品,这才有了《书经》记载的,“若作和羹,尔惟盐梅”。到后来,苏轼爱青梅酒,就说“不趁青梅尝煮酒,要看细雨熟黄梅”;晏殊没啥酒量,遇青梅酒,也说“青梅煮酒斗时新,天气欲残春”。
青梅的花期在冬日,果实的生长期跨过整个春天,青梅似是能包裹住春天的所有元气。文人知青梅,知道这一杯入喉,就是满腹春光。
青梅好似包裹了整个春天的元气。
在广东揭阳普宁市,青梅是这里的“名片”,最早的种植历史可以追溯到清朝乾隆年间。直到1995年,普宁也被国家命名为“中国青梅之乡”。而在整个普宁,高埔镇又称得上是产梅大镇。
高埔镇人郑锦福经营着一家青梅加工厂,今年的采收量有3000多吨,大部分都用于出口。相比去青梅的其他产区,在郑锦福看来,普宁的青梅肉质厚,酸度当属最佳。“在我们这里,满村满地都是青梅树。”
青梅加蜂蜜 再偷一把时光入酒
郑锦福所言非虚,在普宁高埔镇,普通村庄的青梅产量就可轻易达到千万斤。
“我们计算产量,一般以‘石’为单位,一石就是一百斤。”温细古是高埔镇山下村的村支书,他告诉新京报记者,在家家户户都有青梅树的村里,每年产出几十万石的青梅,不在话下。这么多青梅有何销路?温细古介绍,除了出口邻国,国内企业也会收购青梅制作话梅、甜品。即使不做加工,在温细古眼里,生青梅也能直接食用,“像杨梅一样有点酸酸的,很开胃。”
但比起加工或是生食,在普宁人看来,最日常“青梅食用法”,还是来自青梅酒,在当地,这也被称为“泡梅酒”。
正在泡制中的青梅酒。
与很多地方习惯在青梅酒中加冰糖不同,温细古称当地的泡梅酒多以蜂蜜替代冰糖。青梅成熟后,摘下青色的果实,洗净、浸泡、去蒂,然后按照以自家口味专门定制的比例,将青梅、蜂蜜层层投入罐中,最后注入米酒。
接下来只等时间入罐,“泡个两三个月也罢,一年半载也行,两三年也好。三四十度的酒,随着时间变化,酒精也会慢慢挥发,喝一杯下肚,很爽。”
这是普宁人家中常备的“饮料”。事实上,普宁的青梅性子急,每年等不到芒种时节便早早成熟,约莫真到了芒种,已经可以喝到一杯“成色尚浅”的泡梅酒。不过温细古说,更多的普宁人不急于一时,“梅子泡的时间越长,酒才越好喝。”当然了,这自然也是因为家家户户从不缺泡梅酒喝。
芒种过后,气温走高,开一罐去年此时泡制的青梅酒,看时间把酒的颜色变成琥珀色,清香酸甜的液体流淌在舌尖,这是仲夏的开始,也是普宁人领取到的“今日份快乐”。
新京报记者 田杰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