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单鹏 贺劭清 安源
谈及在武汉抗“疫”的日子,西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呼吸一科副主任医师邓俊直言,最难忘怀的是两位高龄重症患者出院时的情景。她目送两位患者乘坐电梯,在他们离开那一刻如释重负。“我希望每天都能看到更多患者出院,这是我最大的幸福。”
2020年1月25日以来,四川共派出10批医疗队、3批疾控队和有关专家共1463人驰援湖北,在74天“逆行战役”中,四川援湖北医疗队共收治新冠肺炎患者2163人。
四川省第四人民医院肿瘤科护师佘沙是从汶川地震灾区走出来的女孩。汶川特大地震那年佘沙还在读小学,“白衣天使”抢救生命的画面直击她内心。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佘沙毫不犹豫地报名前往武汉。“汶川地震时,湖北人民给过我们帮助;现在我长大了,能为他们做点事。”佘沙说。
进入危重症病房,医护人员要“全副武装”:先穿上贴身手术衣,再穿一件隔离衣,最外面再穿上一层不透气的防护服,手套、鞋套、帽子、口罩都要戴两件,最后还要戴护目镜和面屏。穿着这身“盔甲”,行动非常不便。成都市第三人民医院外科重症监护室护师李可双手起满红疹,额头压出一排小水泡。“有一次防护服的袖子刮破了,我第一时间用橡皮筋和绷带把破口缠住,把紧急事情处理完才出去更换。”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李可心有余悸。
“想尽一切办法挽救病人生命的时候,恐惧感就会消失。”四川省肿瘤医院援湖北医疗队队长徐珊玲进入病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造病房布局和调整治疗流程,并把患者按病情危重程度划到特定病房,既节省人力,又能重点监护危重症患者。
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呼吸治疗师倪忠是抗“疫”前线的“氧气医生”。他回忆道,初到武汉时,一位重症患者需要紧急插管帮助呼吸,插管过程中,医生要直面患者开放的气道。“当时为了降低暴露风险,同事紧急找了一个大塑料袋在我的防护面屏下缠了一圈当成‘围脖’,就这样给病人插了管。”
成都大学附属医院重症医学科护师甘雨珠曾把一位中年患者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刚来的时候完全昏迷,呼吸困难。我们给他俯卧位通气,半个小时给他翻一次身,帮助他大小便,给他清洁口腔。”甘雨珠说,经过治疗,这位患者病情逐渐好转。
“乐观的情绪可以‘传染’。”一向乐观的甘雨珠经常与患者聊天,教他们做肺康复操。患者马静芳的妈妈因新冠肺炎去世,甘雨珠加了她的微信,每天给她加油打气。
“一个人要分担好几种角色,既是护士,又是家人,又要当心理医生。”四川省骨科医院重症护理护师郭科蓉说,因为工作压力,身边不少同事到第二个月开始失眠、想家。为缓解心理压力,工作之余,郭科蓉与同事一起跳操、散步。“只有抱团取暖才能抵抗寂寞。”
据邓俊回忆,有一次自己所在病区有5人同一天出院。“那是我最轻松的日子,没有新增患者,剩下的患者病情稳定,等待核酸转阴。”邓俊表示,最后一天走出武汉大学人民医院,她的心情很复杂,高兴、遗憾和不舍缠绕在一起,“这五十多天永生难忘”。(完)